【我和黄河医院的故事】我的如歌岁月
上个世纪90年代初,黄河医院被命名为“花园式医院”,存放在医院档案馆里牌子,无声地诉说着它昨日的丰彩——美丽、整洁、绿草如茵。“花园”花花草草用特有的语言告诉人们季节变换。炎炎夏日,趴在高大的梧桐树上的知了可着劲儿地叫唤,吵到午休的人们难以入眠,当年的不胜其烦变成了今天的美好回忆。
时间就这样一刻不停地在流淌着。保留的一排王字楼时时勾起记忆,仰望天空,那些碎片的记忆会从眼前飘过。王字楼后面的后花园早年间被4号楼取代,不过是在它原有位置上树起一座病房楼而已,于我而言,那里却有我和家人一段永远抹不去的拓片。
1987年夏天我大学毕业,被分配到黄河医院外科工作。那时的外科也只有30几张床,一个病区,仅我一个女外科大夫,集万千宠爱于一身,感觉真的特别好。晚上急诊手术需要助手,老师们会站在楼顶大声对着我的宿舍吆喝:小何手术!手术室和“王字楼”对面的三楼宿舍只隔一个天井。没有什么娱乐项目,工作之余就是给在读大学的对象写情书,情书写到对象变成孩子父亲后就再也没有之前的温纯和甜言蜜语,变成了柴米油盐酱醋茶。时间很瘦,不经意间日子从指间悄悄滑过。当然后花园也见证了这一切,谈对象,后花园无疑是首选约会地,又隐蔽又不耽误工作。婚后后花园就是我们的院子,东侧临街一排是职工家属院,基中一间几平米的小平房我安了家,在那里一待就是8个年头。
花园面积有两个足球场大,冬青树是主要住户,冬青围起来的方形小花池大概4-5个,还有几个是别致的造型,颇具艺术想像力。每个花池中种着我叫不出名字的花草和小树,一年四季苍翠欲滴的绿和芬芳浓郁的香,几棵特别有年代感的梧桐树和柏树紧邻王字楼和后花园的出入口,是当年合影留念的打卡地。冬天里白雪皑皑挂满翠绿的柏树,树下是花枝招展的美女或帅哥,此情此景今天再无踪迹。
后花园我是住的最久的,没有之一,其他人都是临时过渡。今天看来条件比较艰苦,但是住过那里的人都会记得那段快乐的日子,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,公用厕所和水管,做饭时候水槽旁的场景历历在目,烟火气,人情味令人回味。最快乐的是孩子们,后花园是他们的乐园,小树上的液体瓶是模仿护士阿姨给病人输液的场景,我孩子的小熊玩具是那个永远的病人,不知道长大后他们还有没有记忆。开饭时只需要大声一喊,便可知道结果,“我在阿姨家吃过了,不管我了。”这是我家娃常说的一句话,她是大家养大的、黄河医院养大的,这点我没有异议。后花园里养花养草,还养了一群快乐的生灵,老鼠是其中之一。夜深人静,老鼠赛跑和唧唧的叫声至今想起都不寒而栗,于是决定养只猫咪,猫咪是只体大肥硕黄白相间的成年田园猫。
听说猫是嫌贫爱富的家伙,无忠贞可言。我好生伺候,把孩子的火腿肠给它吃,希望留住它的胃,再留住它的心,生怕它跑掉。希望它能镇住屋子里猖獗的老鼠。房间太小,外面的世界太大,它到后花园里逮老鼠吃到了药到的老鼠,发现时已经口吐白沫,奄奄一息,我给它灌肥皂水洗胃,打阿托品,还用仙人掌洗胃,最后他竟然死里逃生,只是落下一侧肢体残疾,再也不能到外面耀武扬威,主食火腿肠我实在负担不起,只好送它到薛伟坤医生的老家,此后房间的老鼠陪伴我8年,那个声音留在记忆里,真深刻。
终于等来局里给我分的房子,和平路4街坊4号楼,兑现了老公让我睡席梦思的诺言,他铆足劲装修,客厅天花板上装了个大大的红色五角星,没有住过楼房,尽管是最高层,还是难掩激动和兴奋。后花园的搬离过程还是持续了一段时间,最难处理的是那些承载记忆的几箱子情书,留到现在也会感动到自己。和老公讨论后决定用焚烧的方法解决,我坐在后花园里足足烧了2个小时。后花园留下的不仅仅是生活中的我,还有我的精神和情感。
红萝卜羊肉馅包子是我的拿手好活,也成了科室同事们至今都记忆尤新的美味。后花园里人才辈出,马主任、吴主任、高主任、常主任等如今都是各科室的大拿,以骆宾院长为代表的后花园人,不仅是黄河医院历史辉煌的创造者,还和大家结下深厚的革命友谊。
尽管大家如今都是青丝飘雪,有的孩子也已经有了孩子。但那些个夏天,开满枝头的紫藤和梧桐树根下抓知了的我和一干人,便成了日后歌一般的记忆。
我是一个有故事的人,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记得黄河医院的篮球场,我记忆深刻!那时候大学毕业是国家分配工作,阴差阳错我来到三门峡,当时被分配在矿山厂医院,因陪同学一起来黄河医院报到,碰到接待我们的刘淑珍院长,她和蔼地问我,“你是班团支部书记又会打篮球,就留在黄河医院吧?”今天看来她是我的第一个贵人。
黄河医院的篮球场位于现在门诊楼的位置,非常标准的设置布局,早上起床后都会在球场上跑几个来回,篮球在我手上虽比不上专业队员,偶尔投个3分球也不是问题,打比赛我是前锋,年轻能跑能抢,传球技术也还可以,代表医院也会出去打友谊赛。局大楼门前的公园早已经变成了黄河路,这几张珍贵的老照片只记录公园一角,也是打比赛结束后和老师们的宝贵的记忆,她们是陈鲁峡、陈珏、高健英、李桂荣、肖秀珍、我,年轻真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