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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可以,为何不试着给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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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我还是实习医生的时候,遇见过一台手术,70岁的癌症的老太太,主管医生忘记了备血,当时的主任愤怒异常:“如果躺在手术台上的是你的母亲,你会不会忘记备血?!” 
这句话一直以来对我影响很大,每个人,每个患者都不是突兀的来到这个世界,她是某个人的女儿,某个人的妻子,某个人的姐妹,某个孩子的母亲,这种千丝万缕的联系构成了这个有苦有笑的世界。
而你我也是其中的风景。
如果我是准备接受手术的患者,我会怎么样? 
我会很怕,在完全一个陌生的环境,周围匆匆穿越着没有表情的人,那将是多么恐惧的事情,何况这个时候的患者,一丝不挂的躺在手术床上,麻醉前的她该是多么的担心,陌生的护士,陌生的麻醉师,陌生得只剩下一双双看不清表情的眼睛;冰冷的器械,冰冷的甚至感觉不到它的温度,屋子里回荡的是监护仪滴滴地响声,那是自己心跳的节律,安静而空虚。不管结果如何,不管目的如何,不管过程如何,这个时候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个人确实如待宰的羔羊……
很久以前,学校的老师给我讲如何成就自己的德操,谈起他年轻的时候阑尾炎需要手术,躺在手术床上,麻醉就要开始的时候,跳了起来逃之夭夭,老爷子说,那时很怕,很孤独……
我时常想,如果是我呢?我连爬上去的勇气都没有。
以我的心思量你的心,让我读懂你的忧愁在那里……
那么患者呢?有很多患者进手术室前问我,是否能看到我;有的患者会拉着我说一定要陪她,其实这个“我”不是特指的我这个人,而是她熟悉的面孔。熟悉,在陌生的环境中如一股清泉温暖着人的心,抚平着它的惊恐。曾经一次,进手术室的时候,那个女孩已经侧卧开始准备麻醉,我站在她的身后,握好她的手,她眼里含着泪说:你来了,看见你真好,看见你我就不怕了。
我拍拍她,睡吧,手术其实就是做一个很累的梦,醒来的时候什么都会好起来了……
有的患者醒来的时候,第一句话是对我说谢谢,有的患者醒来的时候忘记了之前的所有。
得到也好,未得也罢,我做到了,我的内心平静而安宁。
就算是一个鼓励的眼神,就算是一个熟悉的背影,如果能抚平一个人在特殊时期的恐惧和颤抖,为什么不这样做呢?这种给予对你来说轻而易举,对患者来说却是雪中送炭。 
有些事情是你想做做不到,有些事情你可以轻易做到,那么为什么你不做到你可以做的事情呢?
妇科 谭慧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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