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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被手术
胸前右乳腺下方长了一个瘤,不禁“谈瘤色变”,按下去硬硬的,捏一捏是个硬块,经B超检查是一个脂肪瘤,心才稍稍安下来。
但总觉得胸前有个东西,心里边就不舒服,时不时就想去摸一摸。每年单位安排体检,我就让做B超的医生查一查,看它是否长了。医生丈量测验后告诉我的确是长了,还归咎说是我触摸的原因。
任其长大,会不会发生癌变,尽管这种脂肪瘤是良性的,但发展结果会不会引起质变?这种思想始终困惑着我。
我在外地学习,妻子打电话告诉我,她和一个朋友无事时去见了一个先生,该先生果然是个高人,他一推算,竟知道我在外地不在家,还说了许多我们检验后证实所言不虚的事实,并且知道我的胸前长了一个瘤,若任其发展,就会发生变化。这提醒吓坏了妻子。国庆节后,她坚决要求我把这个手术做了,决不能留下后患。于是我才有了被手术的经历。
要说是个小手术,在门诊上做一下即可,但接诊的医生说不敢马虎,一定要无菌操作,再者,若是在门诊上出现了大出血等无法预料的事情就无法应对了,慎重起见,还是到手术室做比较好。
我和妻子、单位的几个同事,跟着医生、助手一起来到了手术室门口。医生和助手到里面去换衣服,他们换好后将直接进入手术室,我们就在手术室外等待着。手术室的铁门随着按钮的按下缓缓地打开了,我心里说是不紧张,但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,还是紧张了。我换上了拖鞋,穿上了护士长递给我的衣服,未等我和随行的人告别,铁门又轻轻地关严了。
跟着护士长,我忐忑不安地往前走。柔和的灯光照耀着走廊,两侧可能是一个个手术室。穿绿色衣服、顶着头巾、戴着口罩的护士们神色从容,脚步匆匆,但地板却无一点儿声响。我被带进了其中的一个手术室,几个女护士紧张而又有条不紊地忙碌着。我告诉护士长,这儿仿佛充斥着大战来临的紧张气氛,你们好像是要打大仗,你们每天是不是都是这样?若是天天如此,你们的工作可就太辛苦了,闲暇之余的你们可就太需要放松了。
脱掉上衣,躺上了手术台。一个护士把一件不太大的被子盖在我的身上,好像只留出了要手术的部分。我的两只手被固定在手术台的两侧,一根不锈钢的横杆旋转过来挡在了我的脖子上方,看起来它的目的是怕我忽然坐起而起到阻拦的作用,一个测量血压的包扎裹紧了我的右臂,一个被叫做保险丝的夹子卡在了我的右脚腕上,有着三个灯头的大灯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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射着我,小时候看过一个电影叫《无影灯下颂银针》,那时就知道了无影灯的名字和模样,这就是那个无影灯吧。
医生给我注射了一支麻醉剂,我只感觉皮下针扎一样的疼痛,渐渐地疼痛就没有了。护士长和一个小护士站在我的边上,方巾和口罩把他们的头脸捂着,我看不到他们的长相,只看到她们明亮的眼睛像一泓清泉,晶莹透亮,深不可测。护士长大概是怕我紧张,给我说着与手术无关的话题,帮我减压放松。我突然想起别人讲过的一个故事:说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士做手术,护士给他下身备皮的时候,不知是条件反射,还是看到了小护士的漂亮,小弟弟竟然硬硬的矗立起来。刚参加工作的小护士显然是觉得受了侮辱,都什么时候了还这样流氓,气愤地用镊子在那个上面用力地敲打了一下,谁知造成了可怕的后遗症,惹上了一场官司。后来听说护士长也遇到过类似问题,但她的经验显然就丰富得多,她用镊子蘸上一点酒精,往那个上面一点,小弟弟顿时就快速地缩了回去。护士长还戏谑地说:“酒量不大还敢站起来喝酒?”看起来,手术室作为医院贵重器械装备齐全、管理严格的科室,护士的工作不仅要求有勤于学习、善于积累、耐心细致、恪尽职守、一丝不苟、团队协作的职业素养,而且还有大量的思想政治工作在其中,而一个好的护士长更是这个团队的总政委。
在我全身放松的同时,手术开始了。我在仰面观看无影灯的时候,看到无影灯的灯碗竟有反光的效果,手术的全过程尽入眼帘:医生执着一把刀子划动,切开了我胸部的皮肤,一股殷红的鲜血流了出来。助手用止血的纱布不停地擦拭着。没有疼痛,只觉得刀子在往深处划动,随后就是在四周切割着,剥离着。我的大脑异常清醒,我感觉我的意志力是棒的,能够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,气不喘,神情自若。医生在做着手术的时候,还和我交谈着,问我若不打麻药能否坚持得住?我说我相信我的毅力,关云长刮骨疗毒时没有麻醉,尚且谈笑风生地和别人对弈,我无非是受些皮肉之苦,就是不打麻药也肯定能挺住。
十几分钟过去了,医生切出了一个拇指大的瘤子,放在了递过来的托盘里,然后开始缝针,几针过后,一把剪子伸过来剪断了线,接着是上药、蒙纱布、贴上一个掌心大的“创可贴”。这时候,手术室里静极了,就是一张纸掉到地上也会听到回音。为了缓解这种紧张的气氛,就在医生接过来护士递给的剪子剪创可贴边角的时候,我冒出一句:“可别把我的咪咪剪掉了。”手术室里顿时发出了手术成功后一阵轻松的笑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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拦胸环绕缠上了一圈圈绷带,以防止可能渗出的血,去掉了卡在身上的各种仪器,我走出了手术室。我坚信,像我这样站着进去,走着出来的被手术者实在不多。手术室的门再次缓缓地打开,我见到了焦急地等在手术室外的妻子和同事们,短短的二十多分钟竟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。尽管我还是步履坚定,但这一刻我突然有点晕眩,幸亏他们及时扶住了我,把我搀到了楼下的车上。
“手术无大小”,有了这次难得的手术经历,我从心中更加佩服医务工作者“健康的心理素质,良好的职业道德,严格的工作要求,擅长沟通的能力”,更加佩服护理工作者“天使般的微笑,菩萨般的心肠,母亲般的耐心”的职业操守。他们的工作是辛苦的、琐碎的、细致的,但更是可爱的、崇高的、伟大的!
患者 王宗贤